温钰弯着唇,“我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懿林仙馆在玉门关的鼓楼街东巷,坐标在一簇梅岭之间,被鲜红的梅蕊和香气团团包裹,由于修护的好,整间屋子从外面看起来亮晶晶的,马车刚停在门口,就有小厮上来打千,一口一句“贵客”把人往屋里迎。
郑懋摆出一副忠臣骨干的架势,恭恭敬敬的请温钰下车,“蒙获统领正在接应的路上,两三日便到,这些天您歇歇脚。”
温钰既客气又疏冷,“郑伯瞧好就成。”
郑懋点点头,他知道温钰是个淡淡的主儿,最是好生说话,方才一问不过是本着忠仆的道理做好表面功夫,人点了头,往后事情才好办。
管彤跟在温钰一侧,看了看懿林仙馆门口的布置,起先是个跨桥,两边叠着罗松,再往前是斗拱的长廊,园中香烟缭绕,花影缤纷,靛蓝月夜下,处处灯光相映,说不尽的富贵风流之景,与其说是驿馆,不如说是私家园林。
“听人说,懿林仙馆原是石舫别苑,所以修缮极佳,楼台亭阁皆按照长安风光一比一造的,再算上鲜花灌木,上等的工匠,加起来起码万数。”
他双眼微眯啧啧感叹,“辨识金银有路入,活脱脱一个销金窟,怪得有‘小安阳石氏’的浑号。”
一个“小”字足以肯定它的名望,能称得安阳石氏一半,便是誉名有加,想起前朝那位财阀霸主,真是富若悬河。当初高祖皇帝有意招安安阳石氏,曾派人百般说劝,就在勒令前夜,安阳石氏离奇失踪,至今都无踪迹可寻。
温钰一脸倦色,管彤扶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往里走,“这风景养人,主子也松泛松泛。”
正想招呼掌柜,回音空寂寂的从大堂回响而来,四围漆木香薰,鎏金雕花,与奢华极不相称的是宁静如死水的氛围,除却方才相迎的小厮,门庭冷落,连个婢女也不见。
管彤暗自腹诽,“这是……又歇业了?”
那晌想头刚落地,一个老嬷嬷笑眯眯的从纱帘后走了出来,福了一福,“这厢客人远道,哪有谢客的理,恭候诸位。”
她看了温钰一眼,那意味有些捉摸不透,“公子一路辛苦,天黑露重,待会到屋里好好歇息,什么吃的喝的玩的都给您备齐了,再者还要添什么就尽管指使咱们,咱们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