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砰然跪下,“是我,一切都是我!我求你杀了我,不要动我的女儿……我求你杀了我……”
萧离看着她这般可怜焦心的表情,却只是淡淡的,“短痛不如长痛,比起在绝望中渴望希望的痛苦,死是最轻松的事。我把她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你这辈子都再见不得她。”
殷珠痛心疾首地抓起心口,呸了一口吐沫:“卑鄙!禽兽!”
萧离面色狰狞,喝道:“你被背叛我的痛苦,我总要让你千倍万倍的感同身受。”
媞祯更是哑然无语,“你果然是失心疯了。”
萧离怒极反笑,“我不是疯了,我此时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了!自我出生起,我所中意的东西,父母之爱,权利之巅,心悦之人,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留住。但又何止是我在疯?你去看看他们,看看你们大魏的名利场上忙碌奔波的人啊——”
他手指指着东方,“没有一个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和权利痴迷陶醉的。连你也是。”
“你有那么多算计、筹谋,策划了那么多事情,害死了那么多人。不是你先捅下了一刀,何至你们皇帝会恨你至此,不是你推波助澜,又何来今日的局面!”
他紧紧攥紧拳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便是我,亦是你!”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极速抽出腰间的佩剑,登时媞祯和殷珠抱在了一起,随着他一步一步上前,便倒退到了窗口。
萧离冷笑,脆弱而惶然,“我这一生机关算尽,杀人无数,害人无数,从未有过一丝犹豫和后悔,即便我因情生故,败落你手,但我也没有置你于死地的心。”
媞祯狐疑不减地看他。
萧离又喘了几口气,哀伤如重重迷雾,弥漫渐深,“终归是我技不如人,居然栽在了你们几个女人手里。你听,你再看……”
他说着出神的望向窗外,远处狼烟四起,火红火红一片,襄国军心不稳,又生叛乱,他知自己势力渐颓,败落已是必然之事。正如同外面,如同他所料的一样——
刘温钰,已经迫不及待的攻城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相信秦王能收复疆土,也必然会失去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