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却自己之外,父亲只把这图给了她。
想到这儿,她了然笑了笑,“现在连长安地下的布防也有皇帝重兵把守,但凡你有出兵的意头,我石家便是鱼肉,只要你放弃石家,自然而然就不会被掣肘,大可直取长安!只要石家没了……”
她噫了声,继续道:“届时皇帝寡德少恩,你杀进城去,定然能有一番作为。”
这个他自然知道,但因为害怕她会伤心,这个念头他都不敢想过。
他怔怔地看她,嘴里喃喃有些嗔怪,“难道你觉得我久久不愿告知你实情,是怕你阻止我图谋大业?……我刘温钰何至于此?”
“可眼下是你不至于,我至于!”她切切盯着他发问:“办法何解,无非就是两个之中选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家亡,横竖都是一个结果,何必再纠缠下去?”
她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你既不忍心,那便让我来替你做一个决定——”
“我,更希望你死。”
这样的话语如惊雷,似贯耳,令人无不变色咋舌。等待传到呼延晏耳中,他的面容也早已被惊愕吞没,整个人僵在那里。
然而不过一瞬,他又冷静下来,两只眼睛在深邃的眼眶里溜溜打转。
“石氏……真是这样说的?”
素芝不敢否认,“千真万确,奴婢听得真真的,殿下被她噎地都没话了。”
呼延慧愈听得胸口如浪潮起伏,“皇帝举兵相待,这番就是只鸟进了长安城,都不可能能活出来!这贱妇自己不去死,却要让殿下去送死!”
她焦急扯住她爹的袖子摇晃起来,“表哥他心最软,父亲你不是不知道,他真要为了石氏豁出命去,咱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这个理不假……”可他总觉得不对劲,又有说不出的不对劲来,石氏想要救石家是肯定的,刘温钰要救石家也是肯定的,两个目的一致的人,何至于你死我活起来?
他越是想得深,呼延慧越坐不住,“父亲!你倒是说话呀!”
他摆了摆手,按着她闺女的肩膀,让她坐下听他说,“乖乖你得想想,石氏为了今日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功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