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谁不知道啊!我看她就是太闲了,或者受过啥刺激。”
“可不是嘛,这太阳都能把人晒出油来,哪儿像要下雨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可张佩珍那副忧心忡忡、言之凿凿的模样,配上她那双仿佛能看透未来的眼睛,到底还是在一些人心里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影子。
尤其是一些心思细密或者家乡也在山区的兵,听得多了,心里头也犯嘀咕。
“营长,你说那大娘说的话……万一呢?”
“万一什么?军事行动,能凭一个农村妇女几句话就随便更改吗?按计划执行!”
话虽如此,有些小分队在进入一些看着就险峻的沟壑或者陡坡时,脑子里总会不受控制地闪过张佩珍那张焦急的脸。
“班长,要不……咱们绕开前面那条窄谷吧?我瞅着那两边山壁有点悬。”
“是啊班长,那张大婶天天念叨,听得我心里毛毛的,还是稳妥点好。”
于是,在一些小规模的行进中,有些队伍还真就下意识地避开了一些他们认为“风险最高”的路线。
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不经意间,悄悄地发生了一丝偏转。
这一天,日头依旧毒辣。
演习部队正在进行一项关键的穿插科目,士兵们汗流浃背,身上的军装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到了晌午,正是部队轮流埋锅造饭的时候。
几个通讯兵刚架好天线,准备向上级汇报上午的演习进展。
就在这时,谁也没料到,变故陡生!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一丝云彩都没有的天,突然间就像被人捅了个窟窿!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又急又密,噼里啪啦地打在钢盔上、树叶上、地面上,瞬间就汇成了水流。
山脚下临时指挥部里,那位曾与张佩珍对话的营长,正端着搪瓷缸子喝水,准备吃饭。
“轰隆!”一声闷雷在远处的山头炸开。
他手一抖,水洒了大半。
紧接着,狂风骤起,雨势更大了,简直像是天河决了口,瓢泼一般往下倒。
营长猛地站起身,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的脑子里“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