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凝滞了整整三个小时,沈漫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当灯终于熄灭时,她踉跄着扶住墙壁,看到陆廷礼苍白的脸从推车上一闪而过。
“手臂粉碎性骨折,需要绝对静养。”医生的声音像是隔着层毛玻璃。
沈漫却将"每两小时翻身""禁止用力"这些医嘱在手机备忘录里反复核对。
直到陆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惊觉陆母已经站在身后许久。
"有我在,您放心。"沈漫信誓旦旦的保证。
陆母眼底泛着欣慰的泪光,临走时将病房门虚掩,把满室寂静留给了沉睡的人。
手机震动的瞬间,沈漫迅速的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沈沫已经跟着那“顾氏太子爷”进了包厢,现在醉得人事不省,我们要不要找人……”
“不用。”沈漫淡定的拒绝了提议。
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有反复的捉弄老鼠才更有意思。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指尖在玻璃窗上划出蜿蜒的水痕——这场戏,终于到了高潮。
拨通顾修竹号码时,对方的怒吼几乎要震破耳膜,“沈漫!你害你爸还不够?现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咒骂,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沈沫喝酒喝多了,在帝都的包间,房号四个八,你要不管就算了。”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沫沫能因为心情不好去喝吗?她那样乖巧的女孩子,怎么会喝酒!”
“有病就去看,精神病院和医院都能去,别在这发疯。”说完,沈漫直接按下挂断键。
转头,沈漫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
陆廷礼平静无波的眸子盯着沈漫。
沈漫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陆廷礼笑出了声,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谢我就这么敷衍?"
他挑眉时额角的纱布跟着牵动,"救命之恩,不该以身相许?"
沈漫的脊背瞬间绷直,冷白的灯光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阿宴,有些玩笑开不得。"
她现在已经结了婚,更何况陆氏父母对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