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野狼湖水库。
这里是汉东市郊最偏僻的一处水库,周围荒草丛生,人迹罕至,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通向湖边。
侯亮平的车停在路边,他换上了一身便装,一步步走向湖边。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迷彩背心,露着两条花臂的壮硕身影,正坐在一个马扎上,悠闲地甩着鱼竿。
那人正是梁军。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面相凶悍的跟班,炮子和程度。
“小军”侯亮平走到跟前,低声喊了一句。
梁军头也没回,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渔具,
“别他妈跟个死人一样杵在那,把家伙事儿给我弄好,鱼饵挂上。”
侯亮平攥了攥拳,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默默地打开渔具包,熟练地组装着鱼竿,动作间带着一种压抑的屈辱。
他堂堂一个国家干部,此刻却像个小厮一样,伺候着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
“手脚真他妈慢,吃屎都赶不上一口热的。”梁军不耐烦地啐了一口,
“就你这样,还想跟林远斗?人家动动小指头,就能把你碾死。”
侯亮平的动作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梁军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斜睨着侯亮平,嘴角的嘲讽愈发明显:
“怎么?不服气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大伯,要不是你舔上了我堂姐,你现在还在哪个山沟沟里当你的穷酸大学生呢!”
“当年钟小艾一脚把你踹了,是不是也嫌你窝囊啊?啧啧,听说人家现在跟了林远,肚子都搞大了。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个捡破烂的命?人家不要的,你当个宝。我那堂姐,在嫁给你之前玩得多花,你心里没点数?”
“轰!”
梁军的话,像一颗炸雷,在侯亮平的脑子里炸开。
林远的羞辱是诛心,而梁军的羞辱,则是最赤裸裸、最不留情面的践踏。
他将侯亮平扒光了衣服,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碾着他的脸。
“我听说,你和堂姐结婚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梁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笑得前仰后合,他身后的炮子和程度也跟着发出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