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清白白的检察官,需要跳楼跑路吗?你们动动脑子想想!”程度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警察抓他,那是按规矩办事,审讯、取证、判刑,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可你们大哥呢?就这么白死了?”
他站起身,环视着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你们大哥尸骨未寒,凶手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在街上乱窜!你们要是还算带把的,还念着梁军过去给你们的饭吃,就该知道怎么做!”
“警察找他,是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我们找他,”程度的声音压低,充满了血腥的诱惑,“是让他下去,给大哥一个交代!”
“干他娘的!”炮子一拳砸在玻璃桌上,茶几瞬间四分五裂。
“找到他!剁碎了喂狗!”
“为大哥报仇!”
整个包厢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所有小弟的眼睛都红了,他们拿起桌上的酒瓶、抄起藏在沙发下的家伙,如同潮水般涌了出去。
十几辆改装过的豪车、面包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撕开夜幕,冲进了京州的大街小巷。
夜色下的京州,暗流涌动。
一张由白道警察布下的天罗地网,和一张由黑道混混撒开的地狱之笼,同时张开。
而猎物,只有一个。
此刻,在一个散发着馊臭味的垃圾站后巷,侯亮平正狼狈地撕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
跳楼时扭伤的脚踝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痛,玻璃划破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听着远处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警笛声,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和绝望。
他不仅要躲避赵东来那张无孔不入的法网,更要小心那些随时可能从阴影里窜出来,为梁军索命的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