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陆长青愈发疯魔的幻想自语，在大殿内不断回响。
而子阳真人，就站在陆长青身后的大殿门口。
他脸上那温和慈祥的笑容未变，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看着陆长青每次以头颅撞击仙钟时。
那精、气、神都随着撞击，一丝丝剥离自身。
然后，献祭给赤云仙钟。
子阳真人心中甚是满意。
仙器就是仙器。
哪怕如今破损严重。
催动起来，也能如此轻易地勾动人心中最深处的执念。
让这些人在自己编织的幻境中癫狂沉沦。
心甘情愿地献祭自身一切。
长生，力量，成仙……
这些，都是修士最原始的渴望。
就像他之前挑选的那些“好徒儿”。
有的在幻境里自诩仙人转世，带着宿慧而来。
有的坚信自己身负大气运，乃是天命所归的大帝。
甚至还有个蠢货，说自己天生异像，拥有“九牛之力”，注定要一统诸天。
真是可笑至极。
倒是这陆长青有些意思，渴望的居然是……系统？
就是不知道这系统是什么心魔幻象？
子阳真人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无妨。
是什么都已不重要了。
只要这小子彻底献祭了自身。
仙钟就能重新凝聚器灵，恢复大部分威能。
也不枉自己这十几年来，四处搜寻天生魂灵充沛的祭品。
“快了，就快了……”
子阳真人眼中闪烁着压抑不住的热切与贪婪。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视线落在自己左肩。
那里，赫然“生长”着一颗干瘪枯槁的头颅！
皴裂的头皮上，稀疏粘连着几缕枯红发丝。
眼眶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幽幽黑洞。
裸露的枯黄牙齿，正随着大殿内回荡的钟声，一下一下地颤动。
那嘴巴微微翕动，像要挣脱某种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