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变化,就意味着有机会。”
“所以我一次一次的尝试在不同的身份卡避开死局,到最后只剩下平民。”
地毯上,其他棋子已经尽数被收回了矮柜,只剩下圆头棋子独自站在一片毛茸茸中,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分外迷茫。
“老实说,到后面我都几乎想放弃了。”徐慎回忆起那时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在那个世界背景中,平民的命轻如草芥——过度的集权,盲目的崇拜,教育的停滞,这一切都足以让人性变得扭曲。上层对下层的倾轧毫不留情,平民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我试过盗取上层贵族的身份独善其身,试过带领部分平民逃亡荒地建立自由区,试过携天子以令诸侯,但始终棋差一步。”
“很奇怪,像是命运故意的捉弄,我总是会在成功的前一刻死于各种意外。”
他用手指按住棋子的头转着圈,表现出迷惑不解的意象来。
“忘了尝试了多少次,我终于靠近了成功的边缘。”
“我推动教育,普及道德,发展武装,严明军纪,这一切让我的势力渗透了整个王国的中下层。但由于在这个副本中循环的时间太长,我的认知开始混沌,几乎快忘记了我是谁,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中的人。”
寒江抿了抿唇,沉默地听着。
徐慎的声音一直十分的舒缓平静,像是讲故事一样把这段残酷的经历和盘托出,但寒江知道事情并没有表面听起来那么云淡风轻。
在一个野蛮愚昧的世界中不断死去又不断醒来,不仅是肉体上的摧残,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寒江不知道徐慎是以怎样强大的意志力,在每一次醒来都能逼着自己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而他说的那些改变又谈何容易,在寒江来自的现实世界的发展轨迹当中,单是推动教育这一步就花费了几代人几十年的精力,更别说道德的普及和法治的推行,背后隐藏着多少圣人千百年的夙愿。
想要靠一个人的力量在百年间完成这些,难度无异于登天,可徐慎却不得不去做,像是面临一道超纲的枯燥考题,一次一次的尝试,一次一次的修正,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