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十个最壮的勇士,”
贺枫的声音斩钉截铁,“不披甲,不带刀,只拿上我们最好的金杯和装满马奶酒的皮囊。”
“去他的白帐前,告诉他!”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铁块砸落:
“贺枫请他喝酒!敬他当年扳倒公牛的力气!”
阔克的眼睛猛地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枫冷硬的侧脸。
不披甲?
不带刀?
去敌营中心?
这无异于将脖子伸进饿狼的嘴里。
但他看着首领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寒光。
胸中翻涌的嗜血冲动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强行压了下去。
他猛地一捶胸甲:“遵命,汗王!”
随即点齐十个同样剽悍却满脸困惑的勇士,卸下武器甲胄,只捧着酒囊金杯。
策马朝着那片混乱绝望的营地中心,那顶白色的毡包,如一支离弦的箭般冲了下去。
谷地里的混乱瞬间凝固了一下。
惊恐的目光聚焦在这支古怪的、手无寸铁的小队身上。
白帐的毡帘被一只枯瘦颤抖的手掀开,一个须发皆白穿着陈旧皮袍的老人走了出来。
正是老族长阿鲁多。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阔克和他身后强壮的勇士。
最终落在他们手中捧着的金杯和鼓胀的皮酒囊上。
风卷起他花白的胡须,他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
阔克勒住马,在距离老人五步之外停下,
翻身下马,双手将一只硕大的金杯高高捧过头顶,声音洪亮:
“阿鲁多族长!”
“契丹部汗王贺枫,敬您当年扳倒公牛的力气!”
“请您饮下这杯酒!”
他身后的勇士也齐齐单膝跪地,双手捧起酒囊。
空气仿佛冻结。
所有苍狼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老族长身上,盯在那只象征着羞辱的金杯上。
阿鲁多布满老人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仿佛那不是酒器,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时间在呼啸的风声中缓慢爬行,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老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