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巴不得安东就这么烧死过去,一了百了。
另一方面,他又有点庆幸——幸亏安东烧昏了,不然他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估计当场就会揭露他的行为。
他调整了一下安东的姿势,尽量让这个“负担”更稳当些。
他现在是“政委同志”,得有点样子,至少不能把一个“昏迷的战友”随便丢下,尤其是在那个眼神锐利的军医面前。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
“别抱怨了,快点走!”艾丽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又催了一句。
他妈的,谁抱怨了?阿廖莎在心里骂回去。老子这背着个随时想崩了自己的瘟神,走一步喘三气,还不够快?
他感觉背上的安东又沉了几分,热度透过几层衣服烫着他的皮肤,像背着一块刚从炉子里扒出来的烙铁。
这鬼地方又湿又滑,他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
艾丽莎似乎没在意阿廖莎的挣扎,她鼻子轻轻抽动着,眉头紧锁。
“这味道……”她低声自语,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的黑暗,仿佛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随时会扑出东西来。“化合药剂,腐烂的肉块,发臭的血液……”
阿廖莎也用力吸了吸鼻子,除了霉味和土腥气,他没闻到什么特别的。
或许是这女人太紧张了?他瞥了一眼艾丽莎紧绷的侧脸,心里嘀咕。
不过,想起地铁站医患区那些丧尸,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脖子后面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子弹擦过去留下的感觉。
他宁愿相信这女人是神经过敏,也不想再遇到那些鬼东西。
他们又往下走了一段,楼梯似乎没有尽头,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安东偶尔因高烧发出的模糊呓语在黑暗中回荡。
艾丽莎猛地停下脚步,阿廖莎差点一头撞到她背上,背上的安东跟着晃了一下,差点把他带倒。
“停,”她声音压得很低。
阿廖莎赶紧稳住身形,也跟着停下,趁机调整了一下背上安东的姿势,感觉两条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