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给安娜腾出下降的空间,顺便也避免等会被她精准地砸到头顶。
安娜站在井口,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冷空气,她可不想步某人的后尘,成为第二个瘸子。
她抓紧冰冷的梯子,一步一步往下探。
金属梯十分的滑,她有一下差点踩空,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幸好她反应快,稳住了身形,总算没有重蹈某人的覆辙。
终于,双脚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井底的黑暗瞬间吞噬了她,比想象中更彻底,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
她一动不敢动,怕撞到什么,或者踩到什么,耳边传来成海刻意放轻的咳嗽声,黑暗中,他的声音成了唯一的方向标。
一个模糊的影子靠近,是成海,他的眼睛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他伸出手,示意她抓住,“抓着我衣服。”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沉闷,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攥紧了他外套的后摆一角。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记忆中巨大的管道摸索前行,只有脚步声和水滴声在空旷的管道里回响,放大着未知的恐惧。
成海的瘸腿拖慢了速度,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拖沓声,安娜紧紧跟着,几乎要踩到他的脚后跟。
黑暗放大了感官,腐臭味似乎更浓了,直往鼻子里钻,走了没多久,安娜脚下突然一绊,身体失去平衡,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死死抓住成海的衣服。
刺啦一声,她父亲的联盟军棉袄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她还是重重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嘶……”
安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尾巴骨都要裂了,她揉着发麻的屁股,龇牙咧嘴地小声嘀咕,“什么鬼东西……”
她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手掌却触到一片冰冷僵硬的东西,不像石头,也不像金属。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再次伸出手,顺着那东西的轮廓摸索。
指节,手掌……这形状……
是一只手?!
一只冻得像冰块,五指诡异张开的手!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窜上头顶,安娜猛地缩回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而且她刚才那一下拉扯,差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