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时璟的目光让程可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低着头小声说：“谢谢你。”
“不用谢，小事。”罗时璟摆摆手，像是回忆起什么，突然笑起来，他一笑就从痞帅变得阳光，牵动着他人的目光。“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没见过你刚刚那么有气势的样子。”
程可呆呆地看着他嘴角的梨涡，浅浅的，很好看。
“怎么现在又哭了？”他注意到程可脸上的泪痕，向她伸出手，程可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罗时璟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
在罗时璟的眼中，现在的程可就是被一场大雨淋湿的小猫，冻的瑟瑟发抖，泪汪汪地看着他。
“别动。”他果决地柔声说着，伸手触碰她的脸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程可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温热的手在自己脸上抚过，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像羽毛扫过。看着罗时璟认真的神情，程可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紧绷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放松了，她所有的防线在那一刻崩溃。
罗时璟发现程可的眼泪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抬起头一看，小猫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程可惨兮兮地望着他，喉咙发出难过的呜咽声。
罗时璟的手再次僵住，他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程可依旧呆呆地望着他，像只希望被抚摸的小猫。
二人片刻无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滋长发酵。
罗时璟阖下眼帘收回手，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程可一眼，他倏然站起身，周边气温骤降，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你今天回去休息，我跟王经理说给你放假。”罗时璟的话听不出刚刚为她擦泪的温柔。
程可发呆一样，看着罗时璟收回手，又看着他站起身，听见他说这句话，但没有再看她。
“噢……”程可愣愣地说，心里说不清楚有哪里怪怪的。
她自言自语地答了一声，罗时璟终于转过脸看她，她望回去。罗时璟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儿凶，程可莫名瑟缩了一下身子。
“就这样，衣服你留着吧。”罗时璟点点头，收回了目光，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