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寝殿这头,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她习以为常地推开门,顷刻间,一股浓浓的血雾将她整个人都吞了进去。仿佛是一头巨兽早就张着血盆大口等在门口,只等她开门自投罗网。
沈棠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浓重的血腥味熏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来到了老地方:圣池。
沈棠梨抓着圣池的边缘,撑起上半身,她看见巨大的月神雕像下站了一个人,月白色长袍精美华贵,金色面具神秘又诡异,这一天沈棠梨设想过无数遍,当它真正到来时,她的心里反而平静得很。
她的表情也很平静,嘴巴抿成一条线,唯有眼神出卖了她。
肚子越来越大后她穿裙子就不喜欢束腰带了,不过她四肢纤细,也看不出臃肿之态,反而越显身姿窈窕,眼若幽潭,肤若白雪,眉宇间笼罩一阵哀愁之意。
那人顿了片刻,终于缓缓揭开了面具。
“看来你对我这张脸,一点都不意外。”他眼里有一股邪气,冶艳非常的脸,似血般的唇,黑到失去了一切反光的瞳孔,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眉目之间,像千年高僧都超度不了的妖孽。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给沈棠梨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她目露哀色:“乌日图,你也想要我的血吗?”
“乌日图”顿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原来你以为我是乌日图?”
沈棠梨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她晴天霹雳,一股浓浓的恐慌几乎摄去她的神魂,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的下一句会让她万劫不复!
“哎呀,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原来是想歪了呀。”他一步步朝沈棠梨走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具身体虽然是乌日图的,但现在却是我在掌控,是因为什么吗?”
沈棠梨浑身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脑海里不断回闪着被谢流西追逐跌进山洞后的事,当时她揭开了那个面具,看到了乌日图的脸,心神俱震下晕了过去。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头这么疼,心也好疼,要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