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的开机仪式,就在这样一种奇特的、混杂着艺术创作的兴奋与高度戒备的紧张的氛围中,低调地举行了。
没有邀请任何媒体,没有盛大的排场。季怀安导演只是简单地上了三炷香,便宣布正式开机。
然而,从开拍的第一天起,一种无形的、压抑而又诡异的氛围,便笼罩了整个片场。
这份压抑,首先来自于电影本身。这是一个注定走向毁灭的悲剧故事。楚曜饰演的“顾长风”,是一个完美的、神化的悲剧英雄。他越是英明神武、坚韧不屈,就越是反衬出其结局的悲壮与惨烈。
楚曜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将自己完全献祭给了这个角色。为了体现“顾长风”在围城中的憔悴与坚毅,他疯狂减重,本就清瘦的身形更显单薄,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在拍摄间隙,他从不与人说笑,总是独自一人坐在孤城的城楼上,对着远方的戈壁默坐,仿佛真的变成了那个被全世界抛弃、只能与一座城池共存亡的孤独将军。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的、悲怆而又孤绝的气场,深深地感染了片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被他的表演所折服,却又下意识地不敢轻易靠近,仿佛他已是戏中人,而非现实的楚曜。
而这份压抑的另一个来源,则是秦岚。
她几乎每天都待在片场,从日出到日落。她不干涉导演的创作,却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每一个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她的神经如同拉满的弓,时刻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不祥的预兆。
这份极致的戒备,让整个剧组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之下。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设备故障,没有道具失窃,更没有可疑人员的出现。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然而,这种极致的顺利,反而让秦岚更加不安。她知道,那个在前世杀死了楚曜的敌人,一定还在。他就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手,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在等待。
等待一个所有安保都无法防范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