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帝王怯懦着眨眼,小心翼翼地开口:“丞相觉得呢?”
清源摩挲着手炉上凸起的梅花纹,迎着期待的目光笑了笑,覃文松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臣以为,该从内务府拨银。”
他满意地看着老臣们忽然绷紧的脊背:“先帝为百姓安居乐业尽心竭力,明德殿虽为先帝住所,却到底只是死物,若是因为修缮增加赋税而导致百姓民不聊生,岂不是与先帝的初衷背道而驰?”
满殿寂静。
摄政王突然轻笑。
“丞相主意大,说的话句句有理,但国库空虚导致内务府也格外吃紧,哪里有闲散银两能够拨出?”
一毛不拔的老狐狸。
清源拢了拢狐裘,目光冷淡。
内务府是摄政王一手把控的地盘,每年宫内的开支都要经过摄政王,简直富到流油。
他的目光扫过富态的太监宫女们,从内务府漏出的一片金叶子都能让他们吃的珠圆玉润。
“臣这段时日在府邸养伤,倒是听了许多有趣的传闻。”
清源抬眼:“听闻工部尚书次子新纳的扬州瘦马,倒比明德殿的梁木还要金贵。”
“为博美人一笑,就连专供皇宫的云锦都扯走了三匹,街头纵马,抛下金银无数。”
“尚书大人,您府中的库内是否能支出些银两来修缮明德殿?”
工部尚书的次子是个风流浪子,出手阔绰,京城内无人不知。
“你!”
尚书气的胡子都被吹了起来,他知晓次子顽劣多情,一直以来遮掩的很好。
小皇帝常年在宫内,皇宫外的消息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覃文松略带着些懵懂的模样:“丞相是说,即便不增加赋税,工部尚书库内的银两也完全足够修缮父皇的明德殿?”
“太好了!”
他忽然扬声,打断了工部尚书试图反抗的话:“郭爱卿,朕替先皇多谢你的慷慨!”
少年天子忽然站起身,明黄色短靴踏下丹陛,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工部尚书的肩膀:“先皇在天之灵也会看见你的付出的!”
工部尚书着急地看着摄政王,那都是他勤勤恳恳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