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皱着眉,嫌弃地摆了摆手,“行了,朝辉,别跟她废话了,赶紧动手,等下有人进来了。”
林朝辉点了点头,直接痛快地拔掉了氧气管。
不一会儿,沈书宁就剧烈地抽搐起来,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听见自己养了三十几年的那个畜生说:“妈,你放心,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看看?到时候我就把你的骨灰撒到老家的河里,至于你前些年买的那块墓地,我已经卖掉了,留着也是浪费。”
黑暗吞噬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发誓:若有来世,定要这些畜生血债血偿!
耳边是机器运作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她似乎听见有人不停地再叫自己的名字……
“沈书宁,书宁!”
“吱——吱——”
刺耳的蝉鸣划破盛夏午后的寂静。
沈书宁猛地睁开眼睛,汗水浸透了她的粗布衣衫。
她环顾四周,破旧的土坯房,墙上贴着泛黄的年画日历,上面赫然写着“一九七八年”,窗外是熟悉的晒谷场。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那些被岁月和苦难刻下的皱纹,也没有昔日被烫伤的疤痕。
“这是……”
1978年!她重生了!
微微阖眼,前世的记忆翻涌而来。
今天应该是高考录取通知书送达的日子。
上辈子,她傻傻地等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被林国栋告知自己落榜了。
她信了,哭了一整夜,然后在林国栋的甜言蜜语中嫁给了他,开始了噩梦般的三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