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要不是因为我儿子让我帮忙,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啊!别人是一天六毛,你就是四毛!你自己手脚不干净,你不知道啊?我告诉你,蔡师傅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继续用你的,否则就凭你偷吃偷喝,人家就能把你扭送公安局!给你四毛,那都算是好的了!”
“谁偷吃了,谁偷吃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干一天活,我喝口茶怎么了?不就是吃了两块饼干,用得着上纲上线嘛?在我们农村,给人家干活不就得包吃包喝的吗?没钱雇什么钟点工!”
这是刘秀菊最近刚学会的一个词,钟点工,就是专门帮一些双职工家庭打扫家里的卫生,洗洗衣服,做一顿饭,一天五六毛。
刘秀菊那户人家条件不错,一开始说好是六毛,不过工资一周结算一次,今天刚好满一个星期,吴婶却只给了她两块八毛钱。
以刘秀菊锱铢必较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吃这个亏,于是两个人当街就骂了起来,最后动了手。
“啊啊啊!我的头发,你放手!松开,松开!”
“我就不,让大家伙评评理,我干了活,这个吴家婶子从中赚差价,没天理啊,欺负我这个外来人,就这……这间破房子,她还收了我们家两块钱的月租呢!窗户都是破的,晚上睡觉还漏风,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一家三口每天晚上都得挨冻,我做点零工补贴家用,她还克扣工钱,这是要逼死我啊!”
刘秀菊颠倒是非的能力那可是出了名的,看到围观的人多了起来,直接抓着吴婶子的头发,就开始哭诉自己的委屈。
吴婶子哪里见过这样的人,被气得脸都红了,张着嘴,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吴婶子,你这就太不应该了,这刘嫂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你怎么还能克扣她的工钱?”
“是啊,人家赚点辛苦钱不容易。喝口茶,两块饼干也不值得那么多钱。”
“娘!”
小吴听邻居说他娘跟人打起来了,一下班就骑着车过来,然后重进人群里面,将两人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