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沙船·船头
老船工张伯叼着早已熄灭的烟头,浑浊的眼睛眯着,死死盯着刚才水花炸开的方向。他不是眼花!那绝对是一个人掉下去了!
“老李!快!有人落水了!在桥墩子那边!”张伯嘶哑地吼着,布满老茧的手指向拱宸桥巨大的桥墩阴影。
驾驶舱里探出一个同样沧桑的脑袋,船长老李骂了一句:“操!大清早的晦气!”但他动作不慢,猛打船舵。笨重的运沙船发出沉闷的轰鸣,笨拙但坚定地调转方向,犁开浑浊的浪,朝着桥墩下方驶去。
拱宸桥下
阿翠感觉自己正在被撕裂。一半是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拼命踢水,试图浮出水面;另一半,则是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右手传来的、不断加剧的剧痛和异变。她的意识在冰冷的河水和灼热的“融合”痛苦中浮沉,视线开始模糊,挣扎的力气正在飞速流逝。
就在这时,她模糊的视线捕捉到水面上方,一个巨大的、缓慢移动的阴影靠近了。是船!是刚才那艘运沙船!
希望的火花瞬间点燃!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奋力地拍打水面!
“救…救命…”微弱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
运沙船·船头
“在那儿!还活着!在扑腾!”张伯眼尖,指着水面上那只徒劳挥动的手臂,以及手臂周围不断扩散开来的、诡异的暗红色水晕。“快!拿钩子!妈的,那是什么颜色?受伤了?”
老李已经减速,船身缓缓靠近。张伯抄起船头一根绑着铁钩的长竹竿,紧张地探向水中的阿翠。浑浊的水流和船体搅起的漩涡让瞄准变得困难。
“抓住了!”张伯感觉竹竿一沉,铁钩似乎勾住了阿翠制服的后领。他心中一喜,连忙用力往回拽。
然而,就在阿翠的身体被竹竿拖动,即将离开水面的一刹那——
异变陡生!
阿翠那只一直死死攥紧、布满诡异锈痕的右手,仿佛受到了水压变化或靠近船体金属的刺激,猛地自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