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心曰:“然。”
吾又曰:“吾不在乎,吾定当与卿同往。”
元心答曰:“吾毕学即返。”
吾哂笑而叹曰:“卿卿之性,类野猫。恐卿未毕学业,已奔他男。”
元心曰:“吾自幼与君相守,安得他适?且吾二人早有夫妇之实,已失清白之身,吾岂奔他?奔向何处?”
吾谓之曰:“设或逢一男子,不介怀卿失却清白,吾岂不危矣哉?”
元心应曰:“此何可能?孰男子乃不介意者?”
吾又言:“卿视恶鬼潭之男女,彼等毫无贞操之念。曩者,吾忧卿往恶鬼潭,恐与男子有私,故而追随之。”
元心哂曰:“然则君非真心度化彼群恶鬼,实欲缉奸夫耳?”
吾闻其言,惶然不敢对,盖元心已洞悉吾心曲矣。
元心曰:“罢矣,世间岂有如君之爱我者。然君此后勿复疑吾,有事但直言之可也。”
吾即颔首。
元心又言:“君于青云顶所学尚佳,已能施于恶鬼潭,吾愿君多习道法。”
吾曰:“不可,吾弗能受两地睽违。”
元心诘之曰:“君不信吾耶?抑或不信己耶?”
吾对曰:“吾非此意。自幼迄长,皆与卿相伴,吾实不忍与卿相别。吾决偕卿同往竹林。”
于是,越十五日,吾二人整行囊,共赴紫竹林报名。紫竹林者,入其门径甚易,报毕,纳二百文钱,即可入焉。其居处至简,唯有一叶扁舟耳。
夏华寨之少男少女,非登山习经文,即往紫竹林攻习武术。
初,紫竹林者见吾懵懂武技,意不纳吾。后乃察其地实设道门经学一科,然徒额至寡,岁仅五名,纯授经义,余业皆废。
吾为与元心相偕,彼择何业,吾必从之。及入学试期,按例需登擂较技。元心知吾手无缚鸡力,足不可蹴,乃易容代吾登台,伪作吾形貌,得获及格之数。
廖法师目力如炬,甫见即辨元心易容之事,然不过哂笑而言责其伪,卒仍以合格之数畀吾,使吾得列其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