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深接过胭脂,亲自嗅闻,面色凝重:“的确是浮州朱砂,寒域紫草。但也只是没毒的两盒胭脂,不代表什么,倒是你——”
这位黎家家主目光陡然一沉:“如此熟知内情,且以你的姿色胥儿断不会看上!你是不是有所图谋?”
这下方施然懵住:“这……这怎么成我的问题了?”
黎未深根本不想听,一挥手:“来人,把这居心叵测的人带下……”
“且慢。”
眠灯打断他,径直步入。
王夫人满脸不悦:“你来做什么?”
她心中愠怒。虽然方施然已经指出问题所在,但黎老爷的态度也再明白不过:这件事不要往黎念棠的身上牵扯。
眠灯也不理会她,微微一笑:“谁说没有人证的?”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王夫人脸色大变:“什么人证?”
眠灯拍拍手,随即何幸押着一个玄衣黑袍的身影步入厅堂!
黑衣人甫一现身,堂内温度骤降。
黎念棠微眯着眼自下而上地看,触及那熟悉面具的刹那,面色煞白:“你怎会——”
她猛地收声,双眼紧闭,作势就要昏厥。
眠灯俯身凑近,语气轻缓却字字清晰:“你再装,我就把胭脂盒扣在你脸上。”
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盒子,黎念棠浑身一颤,不得不醒来——
里面有没有毒寻常大夫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此刻她强装的镇定荡然无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刚刚失声的那几个字上。
黎未深脸色难看,重重一拍桌案:“棠儿,还不如实交代!”
黎念棠惊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我只是被人挑拨,以为,以为府中不宁,你就会更倚重我一点,我也会更开心。”
“糊涂!气死我你是不是更开心?”
茶盏劈头盖脸地砸过来,黎念棠显然是怕极了父亲,动也不动。
肩被滚烫茶水烫的一缩,她膝行至黎未深面前,哀哀哭泣:“父亲,父亲!那井下妖物是被我喂大的,以后会听我话的,女儿只是不想再这般柔弱无用。”
“你要它听话做什么?”眠灯挑眉:“替你除掉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