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微微歪头，无辜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檐角坠落的雨帘在他的睫毛上凝成细碎水晶，睫毛颤动时折射出微弱虹光。
周围的一切在雨幕中模糊不清，唯有那人的身影格外鲜明，仿佛是混乱世界中唯一的焦点。
对方显然是不吃他这一套，迅速移开了目光。
他被雨水浸透的碎发下，眉骨凸起的弧度像是精心打磨的燧石——冰冷，锋利，带着陈年血腥。
“觉得自己很厉害？他刚升六星，是你毁了他。”
首先是一句质问，不同于钢铁机器生冷刻板的电子音，声音中裹挟着人类独有的温度，低沉带着一丝沙哑，隐匿着怒意。
沈聿沉思一会儿才明白那人的意思。
“真没想到，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我们人类唯一的监管者大人，居然会共情这些机器。”
沈聿的话语微微一顿，见对方没有反应，自己接上了前文。
“只要有能量，他们可以轮回无穷无尽次，当他们的核心芯片带动躯壳开始第一千万次重启，而我们……连骨灰都不会留下。”
“我们？”对方仿若听到了最荒诞的笑话。
他的目光掠过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眸，忍不住内心一动，那些黑白交界处的微妙震颤，不是光学误差，而是活物的生息。
“和那帮钢铁废物在一起久了，难道忘记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我们是同类，渺小、脆弱，但有血有肉。”沈聿勾唇哂笑。
“慕枫，你的心跳与我同频……”
突然爆发的雷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慕枫看见沈聿脖颈处浮动的血管，蓝紫色的脉络在苍白的皮肤下轻轻跳动。
他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刺痛，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涌入大脑，如跗骨之蛆，久久挥之不去，荒谬至极却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渐渐催生出了一些危险的想法。
沈聿平静的看着慕枫神色的变化，他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些话奏效了。
又一记惊雷劈开天际。
慕枫眉间郁结似未化的寒霜，他是监管者，职责就是扫除帝星上一切的不安定因素，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是他们的信条。
显然，面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