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绥的命,不知多少人想要,又不知多少人极力相护。
再怎么走投无路,也轮不到她来接收这条命。
云菅敛了心绪,没有再想下去。
周婆子很快带着小厮到来,云菅简单问了几句,就将他带进了屋子里。
“常乐,这几日贴身伺候你。”云菅给谢绥介绍了一句,又教常乐如何给谢绥换药,如何给他打理日常事务。
谢绥看着是个金贵、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其实在生活起居方面很好伺候。
常乐只是帮他擦了下身子降温,就体会到了这一点。
纵是浑身伤痛,也没有一点不耐烦和暴躁,而是平静又温和的配合着常乐。
常乐给谢绥擦完身子换了衣裳,又伺候着谢绥漱口、净脸,直到谢绥脸上表情明显舒缓了,他才起身。
“公子若有事唤小人,便拉一下这绳子,小人听到铃铛声就会进来。”
谢绥抬眼看向床幔处,一根细绳顺着窗幔垂下来,正好落在他手边。
而绳子的正上方,一只小巧可爱的铃铛,正安静悬挂着。
这是云菅方才挂起来的。
铃铛颜色如她的人一样,沉静清冷,若不特意去看,很不起眼。
谢绥看了半晌,才收回视线点头:“我知道了。”
常乐放心出门,见谢绥闭上了眼,又悄悄将门掩起。
云菅正与冯孤兰说谢绥的伤势,毒蝎在一边插嘴:“这天底下有什么人能伤谢绥?别是被暗算了吧?”
云菅想起平日与谢绥寸步不离的柳承,抿起了唇。
谢绥身负重伤,柳承却没出现,难不成是柳承背叛了他?
那孟听雨和花深雾等人呢?
她们到底是不是忠心于谢绥?
云菅只是略一思索便掠过,皇城司的水太深,此时她还不能趟入其中。
等谢绥养好伤再说吧!
说完这些,云菅想着来都来了,正好也查查西郊庄子的帐,也算这一趟出门没有欺骗沈老夫人。
她到了前院,将刘婆子喊来,又喊来庄子的其他管事。
一听云菅要查账,几个管事全都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