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并未住进奢华的郡守府,而是直接扎进了城西简陋的屯田营。
营地里,流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着这位来自长安的大官,眼神里交织着期盼与深深的恐惧。
当徐庶宣布彻查刘三柱灭门案及土地侵夺之事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却无人敢上前。
入夜,一个黑影悄悄潜入徐庶临时下榻的草棚,竟是那侥幸逃生的刘家幼童栓柱。
孩子浑身发抖,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破布,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几个模糊的人形和一把刀,又指了指坞堡方向,眼中是刻骨的仇恨。
翌日,徐庶手持圣旨与【屯田律】,直入郡守府。
魏郡太守张茂,是耿俨的姻亲,态度倨傲敷衍。
“徐大人,流民刁顽,互相仇杀也是常事。”
“耿公乃地方德望,岂会行此卑劣之事?恐是刁民诬告,意在讹诈田产吧?”
郡尉王彪更是按剑而立,面露凶光。
“徐校尉,冀州新定,当以安稳为上。若因些微小事搅动地方,引发民乱,这责任,你可担待得起?”
徐庶面沉如水,将栓柱的血书和暗中搜集的人证口供,也就是几名被耿氏威逼利诱又良心发现的胥吏给出的证词拍在案上。
“安稳?”
“刘家五口无辜惨死,数百屯户田地被夺,啼饥号寒,这是安稳?”
“张太守,王郡尉,尔等食朝廷俸禄,却坐视豪强鱼肉百姓,甚至为其张目,该当何罪?”
“来人!”
随着徐庶的呵斥,带来的数十名司隶校尉府精锐甲士应声而入,按刀环伺,杀气凛然。
“即刻查封耿氏所有田产账册!传唤甄俨及涉事家丁、豪奴,若有阻挠,视同谋逆,格杀勿论!”
命令一出,巨鹿震动!
甄俨在坞堡内闻讯,气得摔碎了心爱的玉杯,咆哮道。
“竖子安敢如此,给我紧闭堡门,召集庄客!我倒要看看,他徐元直敢不敢强攻我耿氏坞堡!”
耿氏坞堡墙高沟深,数百名训练有素的庄客手持弓弩刀枪,严阵以待。郡尉王彪也暗中调动郡兵,在堡外与徐庶的司隶甲士形成对峙,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