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每晚守在女儿的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或是大吼大叫的争吵。
她生怕张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头发在一个月内白了一半。
但是,幻听愈发失控了起来。
走在放学路上,总有陌生的声音喊张靖的名字。
她回头,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邻居王阿姨曾撞见张靖快要到家门口了,突然转身狂奔,问她怎么了?
她支支吾吾说有人在尾随,王阿姨嘀咕着:“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人阿?”
但张婧心里知道,那或许是她幻觉中的“跟踪者”。
全家人终于崩溃,为她办理了休学。
某天深夜,张婧突然从床上跳起,歇斯底里地冲到父母房间,声称天花板上有无数眼睛盯着她。
父亲红着眼眶将她按住,母亲颤抖着拨通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第二天清晨,她被送进了那所白色建筑,那栋楼像条无形的绳索捆住了她的呼吸。
电击治疗室的恐惧让她永生难忘。
护士将电极贴在她颤抖的太阳穴,电流窜过身体的瞬间,记忆碎片如玻璃碴四溅。
她想起想起小学时因撒谎被关在储物间的恐惧,想起那些咒骂声与母亲训斥时的语调惊人相似。
但这次,她终于明白,这些记忆与幻听无关,或许是疾病正在扭曲她的感知。
服用精神控制药物,让她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迷雾。
抗精神病药片每日按时吞下,副作用却在啃噬内脏:便秘、手抖、思维迟缓。
最可怕的是,幻听并未消失。
某个清晨,她听见衣柜里传来低语:“她快发现了,得加快计划。”
衣柜门突然弹开,一件校服跳出来砸在她脸上。
她害怕得大声呼叫,但赶来的护士却告诉她,那只是药物引发的幻觉叠加。
在精神病院的第八周,张婧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病人,一个满头白发,干瘪如柴的老太太。
放风的时候,她总在走廊里喃喃自语,说能听见“墙里的歌声”。
看见张婧也会朝他招手并痴痴地傻笑,好似见到了同类。
某天晚饭时,老太太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神秘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