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倒影在玻璃杯沿结冰
秒针吞下所有未接的讯息
月光在沙发凹陷处结晶
沉默长出透明的鳞片羽翼
电梯循环第42次失重
橱窗模特瞳孔泛着青铜
熄灭的星群沉入咖啡漩涡
日历撕到第1780页褶皱
我的影子正在长成森林
所有指纹消逝于门把手
钟摆偷走声带最后纹路
尘埃织就皇冠不眠不休
钢琴第88根琴键落满雪
候鸟在空调外机筑起边界
书页折痕长出冰川裂谷
呼吸凝结成六边形的荒原
冰层下浮动着光的残肢
寂静在血管里长出根须
回声响彻宇宙空旷腹腔
回声的名字叫无边无际
雨水正在翻译玻璃的心事
时针陷进皮肤第五层沟壑
漂流瓶装着未成型的银河
永恒在褪色票根上洇出墨渍
凌晨三点的北京东五环，赵一霆蜷缩在合租房的折叠床上，歌曲的旋律还在心头萦绕，现实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把他拉回道现实中，微信工作群里跳动的消息像一把把利刃——\"赵哥，公司决定和陈影帝解约，您带的艺人全军覆没\"、\"房东说这个月必须交齐三个月房租\"。他机械地划动屏幕，窗外呼啸的北风卷着塑料袋拍打在防盗网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这是他北漂的第十个年头。曾经怀揣着打造顶级艺人的梦想闯入娱乐圈，却在流量至上的时代里节节败退。培养的新人被资本挖角，倾注心血的项目因潜规则流产，如今三十四岁的他，存款归零，连住了五年的合租房都保不住。
\"叮——\"短信提示音突兀响起，是老家医院发来的催款通知。母亲化疗的费用还差二十万，赵一霆攥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指节泛白。他踉跄着起身，在狭窄的过道里撞倒了堆在墙角的泡面箱。蹲下身收拾时，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从纸箱夹层滑落，在水泥地上转了个圈，稳稳停在\"光绪元宝\"四个字上。
那是三年前在潘家园淘来的老物件，此刻铜钱表面突然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