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大约是东边吧。”见苏若林略微黯淡下来的神情,常遇也不知该如何,便陪着她一同踏着月色缓缓走着。
第二日,知晓即将要分别,常遇更是紧紧跟在苏若林身后,只是此时,与平日不同的是她的身旁多了一个李绩。
于是这一整天,常遇什么也没有做成,只因每次苏若林还未说要她做何事,那男子便如早有预料一般直接去做,还未说需要何物只是一抬手,便能直接将她所需直接递去,两人无需言语,似是心有所感。那熟练的样子如此自然,仿若先前已做过无数次,苏若林未恼,常遇却恼了,深感自己的无用,且觉得刺眼,转身便回了她的树上。
同常遇的恼火不同,今日的李绩却是十分欢喜,即便这种欢喜只是一时,他也甘之如饴。从前他便喜欢那个捧着医书便什么都不在意的苏若林,即便时过境迁她还是如此,只要医好了一个人,便极为开心,若是医不好,她便会蹙眉沉思,比往常更为全神贯注,此时,周遭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眼前的病患,眼中迸发出火热的光,这个时候的她最是动人。
他也问过自己欣赏她什么,他曾听长安的妇人议论过苏若林,她们说她只知道捧着医书看,有什么用,还说她样样不通,是个呆子,听到这样的话,他便怒火中烧,极为心疼,他知道,苏若林并非如此,她善良,专注,认真,心无旁骛,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越瞧越好。她是特别的,他人汲汲营营只为自己,可她是为了无数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他也知道,她心中装着的不是内宅,而是整个世界。
他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安稳,只是造化弄人,出了那样的事情,她永远的离开了长安,也永远的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