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蔚之点头称是,看着浣花溪两岸人家,这里大多数都是造纸专业户,开办的造纸作坊不下百家,十几里相连。造纸人家都是在江边就在取材打造出大石臼,俗称兑窝。浣花溪水清流急,工人们利用上好的水资源作传动动力,做成简单的机械,把沤熟的造纸原料漂洗白净,然后放在大石臼里,用水力带动石碓捣烂,依尺寸长短造出大小不同规格的纸张。
在这里聚集了数量庞大的抄纸工,他们手握两根细竹,紧绷起一面细纱,两手放平,在浆槽里轻而均匀地将纸浆捞起,如捞起随时会漂走的圣物一样。在他们灵巧的双手下,一幅幅纸就展示在人们眼前,显得那么庄严神圣。
他亦在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正是这些兢兢业业,勤恳劳作的人们,这个国家的底层基石才坚不可摧,又想着朝堂之中错综复杂的利益交织,此时,他的心更加坚定,誓要荡浊扬清,虽千万人亦往矣!
两人就在这里吃了餐食,之后又走走停停,常遇此时才知,每一个存在自有其缘由,从前她一直以为这里会是蛮荒之地,她想着神归太虚,即便是昆仑也时刻面临着危机,更何况这里什么也没有留下,便心有偏见,可是此次真正的来了,才知道自己的偏见来自未知,来自自傲,她感谢着自己的道,让她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或许,这是考验,昆仑修心格道,这里借助外物,其中,亦不乏老子这般求道之人,两相比较,并无高下之分,最终都能到达“道”的根本。
此时,距老子所说的那个礼崩乐坏的时期不过千年,变化已然如此,更何况之后的时间,常遇心中涌起一丝紧迫,寻道的心更加急切。
回到客舍,先前的布庄已将衣物尽数送来,此时王蔚之却是犯了难,他心想以常遇一贯轻快的作风,必然是送不出去了,心中犯了难,便后悔当日买了这么多,有些不知所措的摇头叹息。
待到常遇注意到他,便见他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晃的她眼睛疼,“出了何事?”常遇颇为恼火的问道。
王蔚之便指了指面前堆满的衣物,一脸无奈,眼中堆着笑意说道,“这是那日咱们买的,当时只顾着买,却未料及我们即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