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他走了出来,一身水汽,湿透的发有水不停低下,他垂眸看着陈谣:“花洒掉地上了。”
不是他掉地上就行,陈谣暗自松了口气。低头注意到他左手上的伤口还有血冒出,再抬头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陈谣一阵无名火起。
今晚的一切都让她火大。
“你过来。”她推但季回到房间,扔了条毛巾到他头上胡乱擦拭几下,找出小药箱,拉起但季的手粗暴地给他上药。
他手上几处伤口都呈条形,陈谣猜想应该是单方面殴打对方时不小心被玻璃割到的,涂完手上的伤,她直起身,给但季脸上的伤也上了药。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如果静下心甚至能数清但季睫毛根数。
但季任由她动作,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垂的眼,“怎么不问我疼不疼了?”他忽而开口。
“疼也是活该。”陈谣将药棉扔进垃圾桶,侧身将药瓶放回药箱里。
但季俯下身,贴着陈谣后背,下巴搁在她颈窝,头歪了歪,靠着她的脑袋,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谣并不是完全背对着他,只是上半身暂时转向另一边,他现在的动作让陈谣别扭极了,一转头唇堪堪擦过他的脸。
“起来。”陈谣抬了抬肩。
“疼。”他一动不动,淡淡的叙事语气,拉长了音,听起来总有种无端的可怜。
陈谣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将他的左手拉到自己面前,翻出绷带给他缠上。
在陈谣给他缠绷带期间,但季自然而然地用右手勾住她的腰,这样一来,他两手都环过她,陈谣如同被他抱在怀中,但季半干的头发还萦绕湿气,蹭得陈谣耳朵又湿又红。
包扎好伤口,但季仍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卧室里静谧安逸,但季身上湿热的气息将陈谣紧紧包围,她叫了一声但季,身后的人闷闷地应了声,像是快睡着了。
他揽着陈谣腰的手没有施力,松松地圈着她,背后却贴得紧,透过两人薄薄的衣物,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以及那颗正有力地跳动着的心。
时光的流动好像在这一刻被无尽拉扯,一帧帧放慢。但季平稳有序的呼吸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