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娇生惯养了二十四年,可突然之间谁都不要她了,她不想活,却也不敢死,她还是不信,禾文辉不爱她,因为她爱着禾文辉。
怀着报复的心理,她生下了这个小孩,而且为了能够生活,她不断地出租自己。
她的身体和灵魂,她爸妈不要,禾文辉不要,她自己也不想要,那么谁爱要谁就要去吧。
……
但仪清怅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凉的,手上是水,她这一刻,什么都悔恨。
“报应,这都是报应。”但仪清平静地擦了擦眼泪,看着但季,眼神布满无限的哀伤,“对不起。”
她爱但季,也恨但季,她想过把一切都给他,也想过在他熟睡时掐死他,她对但季的感情太复杂,只能一昧地逃避,仿佛看不见他,她的荒唐的一生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对不起,我和禾文辉对不起你。”
但季看着她,默不作声,仿佛只过了一会儿,又仿佛过了很久,“你还记得方一川吗?”
但仪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浑身一僵,“他、他怎么了?”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但仪清一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还会浑身发颤,禾文辉至少还给过她些许破灭的幻想,可是这个男人,给她的身心留下了一辈子不可磨灭的阴影。
方一川甚至,让她的儿子看到他们两人□□的场景。
但仪清怎么可能忘记,她永远记得,当时站在门口的但季迷茫、冷漠的神情,那像一道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她本就皮开肉绽的身体,但季的眼神,总是每每让她从噩梦中惊醒的当头一棒。
“他的报应也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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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处理事务这段时间里,唯一让但季耿耿于怀的,是陈谣在此期间从来没有找过他。
没有陈谣在的每一天都被拉得无限长,他每一天都盼望着陈谣主动给他发消息,这至少证明她是在意自己的,可是陈谣没有,她没有问他去哪了,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他的事情,对陈谣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但季并不相信赵家言说过的话,这太荒谬了,陈谣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但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和陈谣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