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仅伤及皮肉和骨头,放在徐饮棠身上几秒钟就能愈合的小伤,却迟迟没有被那股力量擦除掉,即使徐饮棠好心地帮他把骨头对上了位置伤口缝在一起,也不过让青年多发出了一些痛苦的嚎叫。
天花板上的血迹的确消失了,可也有更多的血没有消失。如果不是溅到了天花板上,徐饮棠或许都发现不了消失了一些血液。
细小的伤口也在被冲洗后显露了出来,一些错位的骨骼和翻起脱落的指甲也没有消失。
徐饮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被擦除的是“死亡”。
“不死之身么……”徐饮棠与青年失神的双眼对视,在他说出不死这个词时,青年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证明他还保持着对外界的感知。
——“简直像是诅咒一样呢。”
青年被痛苦翻搅成一片混沌的大脑,费力地拼凑着耳朵听到的声音。
冷酷无情地折磨着他的男人,话语里却透出了嘲弄似的悲悯。
像一位神明,在对信徒施以了无穷无尽的考验后,终于被他滑稽而可悲的丑态所取悦,赐下了些微的垂怜。
但因为是神明,这样的恶意,竟也显得纯洁无垢。
啊……啊啊……
青年的眼睛猛然瞪大,从身体内部发出了尖锐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他的身体剧烈弹动着,骨骼断裂内脏破碎的声音与他的嚎叫交错,犹如一曲怪诞的乐章。
来了!
徐饮棠瞬间换上了对敌用的电锯快速后退,紧盯着青年蠕动变形的影子,同时眼角余光确认自己的影子没有跟任何其他阴影相连。
徐二宝在托马斯身后显出身影,尾巴一晃就把这人类拉扯进死亡都叫不醒的梦境深处。
在托马斯失去意识的刹那,他的影子也开始无规则地晃动。空气里无端出现了一股阴冷死寂的气味,近乎于甜蜜又近乎于恶臭,沉重又轻盈地在阴影处游荡,很快,除了徐饮棠的影子之外,这空间里所有的影子都开始摇晃变形,制造出幻听般的沉重呼吸。
徐三花尖利地啸叫着,所有的蝴蝶展开翅翼牢牢守卫妈妈影子里的母巢。靠近的死亡气息如此浓郁,过度的甜腻堆叠发酵,以至于它也嗅闻到了徐四喜所感知到的,犹如排泄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