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犄角旮旯·小乖:……
好叭,毕竟是弟弟。
徐小乖动了动, 一多半断了半截或被啃掉了肉的触手互相变换了下位置,把弟弟往触手深处又揣了揣。
徐四喜安安静静窝在触手的安全小窝里, 一边细细捕捉着外面传来的声响, 想以此判断母亲对它的自作主张生气到何种程度,一边吭哧吭哧把鱼头怪们充分浸泡在母亲赐予的气息里, 争取养出能让母亲满意的新品种来。
要……将功补过……
有用的孩子……才不会被母亲抛弃……
细草般的触须将原本随意漂浮的尸骨组合成漂浮的“陆地”, 徐四喜配合着把身体扒拉扒拉划分出水陆空区域, 精挑细选了一批强壮的鱼头怪上岸。
大概会死掉个九成九吧。
徐四喜严谨地估算了鱼头怪们进化的死亡率,加紧督促水里的鱼头怪们多多生崽, 为增添陆上品种提供充足的后备军。
完全由蓝色转为了红色的球体里, 鱼头怪们并没有因为月光的力量变得更加暴躁凶恶, 反而平静了许多。其中混合人鱼血统更多一些的部分鱼头怪,混沌嗜血的眼睛里开始时不时闪过思考的火花,纵然短暂微小,也仿佛给死鱼眼点上了高光。
它们聚集在尸骨堆叠出的祭祀柱下,做出顶礼膜拜与祈祷的姿态,“陆地”上的触须延伸着纠缠上这些尸骨祭祀柱, 给森白添上一层血管般青红斑驳的纹路。
于是那些鱼头怪们吟唱般的祈祷经由那些触须,第一次这么清晰准确地传递进徐饮棠的意识里。
好听是好听的,就是一直一直脑内循环播放的话,真的有点吵。
徐饮棠纠结的情绪显露在触须构成的身体上, 一会缠缠绕绕成毛线球一会又散成一片晃来晃去, 每一根触须都是有自己想法的活物般扭动着, 徐饮棠稍一不留神, 便不听指挥地四处乱爬。
可乐(bu)唤回了他的理性,也让他失去了那种发自本能的对触须的掌控,就好像一下子从徐小乖变成了莫夫莫夫,困于人类自我认知的意识无法契合怪物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