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死她的次数最多,多到记忆堆叠着唤起了她久违的痛苦与恐惧。
但不论杀死她多少次,她的灵魂不死不灭,他就永远无法摆脱魔女的诅咒。
当然,的确还有一个在这个世界连三岁小孩都知晓的解咒法,可一个早已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了根本不存在的主人,像个给死了八百年的丈夫守贞的小寡妇一样的疯子,又要去向谁祈求只存在于童话里的真爱之吻呢。
女巫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理性消退,最终变成一头丑陋而又疯狂,令人生厌的野兽。
……
时月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尾巴甩动着像在驱赶空气里的苍蝇。
“她注意到我了。”
这个副本他刷了没有几万遍也差不了太多,始祖女巫能隔着十万八千里觉察到他的出现,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窥探的视线。
何况那不仅只是窥探,更是针对灵魂的猛烈攻击。当女巫默念他的本名,他的理性也被她咀嚼吞咽,眩晕和剧痛接踵而至,凯西猫不得不从他意识里跳出来以维持灵魂稳定,又控制不住地在他面前转化为徐饮棠小时候的模样。
又瘦又脏,枯黄蓬乱的头发下是一张阴沉冷漠的脸,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病号服,身上到处是遮掩不住的伤痕交错。
这副模样只出现了短短一瞬,眼尖如许琪这样的老手都
没来得及看清,五官就变得模糊不定,整张脸打了马赛克般糊成一团了,孩童的身形也信号不好似的闪烁着,时而高些时而矮些,但也要比往日单薄虚幻的无脸怪要具体许多。
真可怜,疯得更厉害了。
那女人大概会这么说。
时月白估算着始祖女巫的心理活动,刻意盯着凯西猫多停顿了几秒,一起进入副本的许琪和诺亚露出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神情微微调整姿势,填补上时月白愣神造成的队形破绽——
队形变化的瞬息间,黑暗里骤然扑出数十头怪物,闪电般袭向三人。
“不是吧,又来这套!”许琪垮下一张脸念叨着“能不能有点新意”,指尖火花一跳,怪物身上就轰然烧起熊熊烈火,眨眼间化为了满地破碎焦黑的炭块。
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