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修一把琴,反复调试才能得到最动听的声音,又像是在撬开一把锁,得试探出那个正确的位置和角度,才能打开通往宝藏的大门。
徐饮棠本身对于肉/欲的渴望并不强烈,跟时月白在床上这样那样时往往也是精神上得到的愉悦远大于肉/体感知到的快乐,但梦境里似乎一切都是反过来的,也可能是脱离人类的皮囊后触须的形态对外界刺激更加敏感,徐饮棠感觉到难以言喻的亢奋与躁动。
时月白身上岩浆般不可驯服的生命力,滚烫地流淌进他的核心,又将那痛苦又快乐的战栗传递到每一根触须的末梢,他忍不住想要将落进怀里的猎物纠缠得更紧,贪婪地想要连带着哭腔的拒绝都一并掠夺殆尽。
拒绝?
梦境跟意识的信号总是接触不良,徐饮棠直到猎物绵软呜咽着自己放弃了抵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撕扯着触须向外挣扎的动作是拒绝。
不过现在即使他放开了触须,猎物也只会自己向他靠过来,用那双凶狠又美丽的金色眼瞳看着他,眼里蒙着一层湿漉漉的,名为混乱与茫然的雾气。
真可爱。
下次在现实里和时月白也可以试——
……嗯?
膨胀蔓延的触须一滞,旋即向着徐饮棠的方向集中收缩,钻进已经大半没了人形的皮囊里修修补补。
几秒后,徐饮棠睁开了眼睛。
时月白终于捞到了个喘息的机会,扒拉下身上恋恋不舍的最后两根触须,瞪着徐饮棠。
“抱歉。”徐饮棠靠过去,擦了擦时月白眼角的湿迹,又亲了亲他微微肿起的嘴唇,舔过上颚和齿列,便得到条件反射般的低哑呜咽。
舌头尝到了血腥味,大抵是忍耐的时候咬破了嘴唇——时月白见势不妙把幼崽和队友们都强行丢了出去,但靠着一扇门一堵墙的隔音,约等于什么隔音都没有。
时月白报复一样抓住徐饮棠的头发,一口咬破了徐饮棠的嘴唇,又猛地身体僵住,反手抓住并不悄悄蹭过来的几根触须。
“……”
时月白看着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