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仔细打量这位出手阔绰的赢家,他第一眼没认出来,待看清来者何人,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幻痛,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缓过神来之后,胡承荫看向人群中的楚青恬,自打钱仲青高喊着楚青恬的名字出现在礼堂,楚青恬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然而让胡承荫颇感意外的是,楚青恬脸上的神情出奇地平静,没有受宠若惊,没有羞赧尴尬,没有虚荣窃喜,只有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礼堂众人自动散开,为钱仲青空出一条通往楚青恬的道路,在楚青恬看来,此情此景宛如红海在摩西面前分作两边,没错,正是如此不可思议的神迹。时隔多年之后,每每回忆起这一幕,楚青恬都会深深感慨这是宿命的安排,她被命运之手用力攫住,无法摆脱,也无心抗争,唯有服从。
除此之外,不存在别的解释。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钱仲青迈着大步向楚青恬走来,皮靴踏在礼堂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一步一步似乎走在了楚青恬的心上。自始至终,楚青恬从未回避钱仲青炽热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终于,钱仲青在楚青恬跟前站定,两人目光交汇,似有千言万语。
钱仲青弯腰轻笑:
“怎么?摘了口罩就不认识了?”
“你好,新运一队队长,钱仲青医生。”
见楚青恬记得这么清楚,钱仲青开心不已:
“你好,联大外文系学生,楚青恬同学,我的上海老乡。”
钱仲青朝楚青恬光滑的手臂看了一眼:
“不错,没有留疤。”
“钱医生医术高超。”
“过奖。”
见一切尘埃落定、皆大欢喜,陈确铮低声对廖灿星说道:
“你尽可以放心了,这下你不用跟钱胜权跳舞了。”
说话间,胡承荫跟梁绪衡挤到了陈确铮身边,虽然胡承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