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若西蜀王要入东莱,定要经过恪州。某有一计,使西蜀东莱交恶,在恪州西面路道埋伏,让刺客死士扮作莱州人,如此一来,便能暂时分化二者,解我东陵之困。主公请看,这是我这几日所思,西蜀王所经路道——”
啪。
楼船上,左师仁有些烦躁地抬手,将容鹿手里的卷宗拍飞。
“拙计,都是拙计!你们这些东陵幕僚,怎的就无一人,像西蜀毒鹗,像北渝九指那般!”
“主公……”
人群中,容鹿跟着七八个东陵幕僚,一起跪了下来。与其他人不同,他见着自家主公的动怒,心底更是焦急。
……
“容先生?可是容先生?”
入夜的军帐中,一个有些鬼祟的士卒,在左右环顾之后,小心走入了军帐。
容鹿放下笔,皱眉抬头。
“先生勿怪,我实则受人所托。”
“怎说?”
“容先生也知,如今的东陵左王,在接纳粮王之后,已经快到众叛亲离的地步。我家主公袁松,素闻先生忠义,托某来游说,若容先生愿意入东莱,可许以丞令之职。先生请看,这是东莱王的亲笔书信。”
容鹿未看,在士卒的错愕中,将书信扔入了手炉里。
“先生何必如此……”
容鹿不答,迅速回身抽剑,在烛火的摇曳中,将游说之人一剑刺死。
他又重新正了发冠,才带剑走出军帐。
那一夜,左师仁大怒不止,连着斩了两个幕僚,以及三员正将。
容鹿站在楼船上,分神之时,他看了看湍急而过的江水。忽然觉得自个的命运,便如同这般的东流之水,明明想推舟而行,却不知觉间逆了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