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浑浊的水, 人们争先恐后地往自己的桶里舀, 深怕慢了一步就没有了。
林真收回目光, 扶着小推车的另一边:“走吧, 这里人太多了, 一不注意就卷进别人的争执里。”
两人推着小推车往回城的路上走,一路上遇见的全是和他们一样去外边打水或者打水回来的,还有些往外赶的马车和人,府城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有点糟糕,有奔路的都去找自己的奔路了, 比如并州那边, 听说春季那会儿下了好几场大雨,不缺水。
“你们书院的人怎么说,今年的乡试取消了吗?”
顾凛穿着方便干活的短褐, 背上背着一把弓和一壶箭,他摇头:“任夫子没有给我准确的话,但是林叔, 不管这次乡试开不开,我们都要尽早离开府城。”
今年不考,就要等到三年后,更何况也不知道这次大旱要持续多久,按照学子归乡参考的户籍制度, 顾凛只能在府城参加乡试, 去其他地方没有参考的资格。
林真叹了口气:“只好如此了, 待会儿我们送水回去叫把称娘子钟严接到咱们家,钟严一个文弱书生,去哪儿都危险,一起上路才有点保障。”
“还有王钦和黄玉文,他们两个身边只有奴仆,随着我们一起走更好。”
“嗯,回去之后你在家,我带他们与你一起。”
突然,两人刚把事情说完,前面冒出四五个人,个个手里拿着菜刀或是匕首,拦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把你们的水还有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否则小爷叫你们横尸——”
“锵!”一支飞箭擦着叫嚣的人耳畔狠狠扎在他身后的墙壁上,一缕断发飘飘然地落在这人的肩上。
“下次,他瞄准的就是你的喉咙。”顾凛从箭壶里取出新箭,将弓拉成了满月。
拿着菜刀准备打劫这两个小肥羊的人根本没看到顾凛是什么时候把肩上的弓取下来,也没看到他是何时拉开的弓箭。
他知道,自己这是碰到硬茬子了。
“走!”他不甘心地看了小推车里的水一眼,转身就走。
几个以他为首的小喽啰也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