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狱中,但他似乎笃定宿岭县的人不敢对作为卓鲤县县主表叔的自己太过分。
卓鲤县的大官多为于蔚的各大亲戚,优点是凝聚力很强,能巩固领主的地位。但缺点也很明显,上位之人不看能耐,经常出现一些酒囊饭桶之辈。
尸位素餐,倒霉的只有百姓。
金塘镇的亭长于金便是如此。
姜苒踏入金塘镇,首先注意的便是泥泞不堪的道路,即使是主镇道,也是只铺了一层沙石,破破烂烂,马车行驶颠簸不已。
放眼整个云殇之地,卓鲤县也勉强算是个富裕的大县,而金塘镇的道路都没人管,可想而知百姓上交的那点粮食和税款进了谁的口袋。
姜苒的到来引起了牢狱中的俘虏们的注意,吵闹的环境顿时噤声下来,一双双含着惊艳的眼睛瞪大着,随着来者的脚步而动。
“都已经成了牢中囚徒还如此猖狂,看来是我宿岭对你太仁慈,没有施加刑罚以堵着你喋喋不休的脏嘴。”田竟一进来便听见于金的狂妄之语,浓眉皱起,三分凶意骤生。
田竟可是从尸山血海中出身的人,一身的杀气把养尊处优的于金吓个半死,他向前指着的手指哆哆嗦嗦,但半天也没有哆嗦出个名堂来,不知不觉就放了下来。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怂得有多鹌鹑。
姜苒目光冷淡地扫视牢房中的一群人。
这间牢房中关的全是于金的至亲和妻妾。
这于金大腹便便、一大把年纪了却仍荒淫无度,一个镇的亭长而已,却有三、四十位老婆,一群莺莺燕燕挤满了几个牢房。
而这只是明面上的妻妾,那民间被毒害的女子也不知多少。
牢房阴冷,寒气可渗入骨髓,于金嫌自己的身上棉袄还不够御寒,脖子上、身上披着从妻妾身上抢来的七八件袄裙。
而和他靠的近的亲属,诸如他的七十多岁的父母、以及平时就作威作福的嫡系儿女也有模有样,弱者抽刀向更弱者,从他人身上抢夺了不少衣物批在身上。
再看另一边,穿着单薄的人们冷的嘴唇乌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