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双脚顶住床位的男人,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胆怯地缩成一团。她用脚把椅子勾过来,干脆坐近些,上半身伏在床沿。
她用左手探了探额头,“没有发烧啊。”
但整个人像是看见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不停地颤抖。
他好像很害怕。
“你梦到什么了?”傅萍忍不住轻问。
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许多时候听丈夫说起弟弟,她总会幻想对方挣开密网,在偌大广阔的社会中会过得很好,像自己远走他乡挣钱的父亲一样。
或许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过得辛苦,所以才会回来。
傅萍放弃叫医生,而是凑到九耳边,轻轻哼唱起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李宗盛的《鬼迷心窍》。
渐渐,九不再颤抖,左手紧紧攥着心脏处的病服,右手抓着傅萍,陷入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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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整个案子拖到现在,需要的是新思路。他就是新思路。”林警官相信自己的嗅觉,将一份文件摆在桌上,“这是当年九遗留下来的一根头发。”
局长知道那件事,“这么多年,你一直没说过这个证据。”
林警官梗了下脖子。
局长叹了口气,那件事,确实有谣言警局内鬼。
“你不信任自己的同事,迟早会出大事的。”
林警官站在局长面前,一声不吭。
“我需要证据,林清。”局长盯着林警官,眉心担忧地跳了一下,“正是因为案件牵连甚广,所以我们更不应该草率。你是个警察,这不是私仇。”
林警官鼻翼扇动了一下,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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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梦见了小时候第一次出货,目标是林警官全家,但自己放过了她。
妈妈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所以他被关了三天的小黑屋。
后来他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从不手软,深得妈妈喜欢。
但其他人又在背后嘲笑他——“是妈妈最忠心的狗呢。”
没有人教过他善良、生命,他如草芥,如细菌,流淌在鲜血里。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拼着显然会死的结局,还是放过了六哥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