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赵太后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反复强调:“都已经冲喜了,舒儿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她的手因为用力而发抖:“会不会冲喜的人命格不够贵重,救不了他?”
众人大气不敢出,唯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安慰道:“苏姑娘虽家世不显,但陶夫人说,苏姑娘的生辰与舒儿是天作之合,也应了太史令观星指明的方位与命格。”
“皇后说得极是。”陶夫人硬着头皮接道:“且苏姑娘贞义,一心想为王爷解困,上天一定能将苏姑娘的诚心看在眼里。”
“诚心?”赵太后忽地短促地笑了一声,她紧紧地抠着苏令德的手腕,阴沉地道:“但愿你不用剖心以证。”
苏令德本坐在拔步床上,闻言立刻“噗通”跪了下来。赵太后没有松手,苏令德鲜明地感受到她长长的护甲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苏令德声音肃穆,毫不迟疑地道:“臣女愿剖心相救。”
众人紧跟着纷纷跪在地上。
赵太后缓缓地松开了攥着她的手。哪怕隔着红盖头,苏令德都能感受到赵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曹皇后立刻道:“母后,可见苏姑娘心诚。”她又安慰道:“既是冲喜,这喜房不容气息混杂,留给这一对新人吧。您也好几夜没合眼了,须得好好休息,才能等着听舒儿的好消息哪。”
赵太后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应了声:“你说得对。人都到外间去守着。”
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鱼贯而出。
苏令德一下感觉到房间静了下来,外头为冲喜所设的喜宴倒是格外的热闹,声声唱着百年好合。
在这若隐若近的唱声里,有一道倩影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吓着了吧?母后是极慈爱的人,方才也是关心则乱。”
苏令德一听就知道这是曹皇后,她不方便起身,便颔首行礼:“臣女与太后同心同愿,臣女明白。”
曹皇后弯腰,拍了拍苏令德的肩,手顺势拂过苏令德受伤的手腕:“你自愿来冲喜,贞义可嘉。陛下惜才,知道你父兄为国出生入死,家里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天命难违,若是……准你归家守着。母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