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心下一紧。她听明白了曹皇后的意思——如果涠洲王病逝,她可以回家守寡,而不必枯守在应天城。
苏令德紧绷着脊背,没有说话。
曹皇后不以为意,只温和地叹了口气:“本宫一心想着宽慰你,倒忘了你初来乍到。还有你这手腕上的伤……陶姑娘是你闺中密友吧?本宫让她来跟你说会儿话,你也好松快松快。”
陶倩语一进门,就不无羡慕地道:“给王爷冲喜借运,也是你天大的福气。曹皇后还对你青睐有加,居然还留意到了你手腕上的伤。又特意叮嘱我陪你,未免你坐立难安。”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涂在手腕上就行了。”陶倩语把檀香盒交给白芷。
白芷屈膝想打开檀香盒,却被苏令德伸手压了下来。
“曹皇后先前才说了新房得留给你们夫妻俩。”陶倩语皱眉看着苏令德:“你快点上药,我好回去交差。”
苏令德接过檀香盒,又递给陶倩语:“多谢皇后惦念。我本是忧心王爷身体,一切小心为上。不过,你既然这么急,那劳驾帮我上药?”
陶倩语刚不耐烦地伸出手,却又在快碰到檀香盒时缩了回去。她狐疑而警惕地打量檀香盒——这檀香盒倒是简单,除了檀香木珍贵,盒身上倒是没什么雕花,一点都不像出自玉楼金殿的皇城。
“不过替我上药而已,陶姑娘怕什么呢?”苏令德轻笑一声,将檀香盒放到一旁:“你来参加婚宴,原不该带着金疮药这样的东西。怎么,是信不过把药给你的人吗?”
陶倩语失去了先前的气焰,嗫嚅着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吗?”苏令德轻轻地摩挲着檀香盒:“那我就涂上药。反正,是陶姑娘把药送来的,是不是?”
药如果出了问题,那陶倩语也必然要跟着陪葬。这言外之意,陶倩语立刻就懂了。她想得甚至更深——她要入后宫,就算曹皇后贤名远播,曹皇后当真看她顺眼?曹皇后打发她来看望苏令德,会不会其中有诈?
她眼看着苏令德要打开檀香盒,脱口而出道:“别1
“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陶倩语急匆匆地站起来,片刻都不想在房中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