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把手里的提包放在椅子上,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童白松一怔,宛然一笑,收起了手臂,也将右手伸了出来,两只离别10多年的手再一次握在了一起。
童白松把方城引到会客厅里,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童白松点了一支烟,说道:“十多年前,我们九个人在组长田文水家里开会,讨论如何有序地撤离上海,国民党对我们追查得紧啊。没有想到,那天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故。”
方城当然清楚那一晚的情况,组长田文水通知大家晚上11点到他租住的弄堂后院开会,所有人都到了,只有童白松一直没有来,田文水和同志们等待了足足半个小时,他依然没有出现。
情况紧急,大家不再等待,田文水就和剩下的同志们一起研究撤离上海的路线,会议正开了一半,上海警察局长许常山带着大批的警察包围了弄堂,田文水火速安排紧急撤离。
后院有一道暗门,直接通到弄堂外面的一所澡堂子里,当大家从暗道出来,进入澡堂的时候,一批军统特务早已埋伏在此,同志们拔枪与军统对射,所有的同志均牺牲了。
“我以为所有人都牺牲了,只有我一个幸存者,直到有一天,我在新京的街头看到你,一眼我就认出了你。”童白松淡淡地说道。
方城完全没有想到,童白松居然去过新京,而且还无意中认出了自己,人海茫茫,这也算是缘分。
方城也点了一支烟,说道:“那天晚上,那7个同志从暗道里出去,但是需要一个人留下来将暗门锁死,田组长让我留了下来。”
“他是让你送死啊,你是年龄最小的一个,给他们断后,也亏田文水想得出来。”童白松愤愤地说道。
“我是自愿的,我也知道留下来是必死无疑,我把暗门锁好,做好掩护后,警察已经在外面砸门了,我躲在了一个所有人想不到的地方——谷堆里。”
童白松想起来了,田文水家的后院其实是一个粮食仓库,一些陈年稻谷会随意一大堆一大堆地堆在地上,方城直接钻进大谷堆里,躲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