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子巴不得有这么一出闹剧,这些年高昌蛊惑百姓,将公子说成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将定州军,项州军说是鱼肉百姓的恶魔,公子要想在殷都站稳脚跟,就必须要让百姓看到我们真正的样子,这些读书人站在城墙上,不止我们再看,整个殷都的百姓也都在看,而看到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国子监学子竟是一群投机取巧,沽名钓誉之辈,看到他们口子的恶贼判臣才是真正站在他们这边的人,你说这些百姓还会心向朝廷吗?”陈令枢轻声说道,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听清楚。
林北阳沉声颔首,“那公子会如何处置这些人呢?”
“能在国子监的都不是一般人,用在正道那就是璞玉,林将军不妨猜猜看,公子会如何打磨他们?”陈令枢卖了个关子,笑着问道。
“军师都说是打磨了,那就不用多说了。”林北阳淡然一笑。
城头上的程秋练等人气的是脸红脖子粗,此刻的他们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驳,就像宁延说的,他们知道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今日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宁延,更没有见过定州军,他们说的每句话可以说都是听说的,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更是坐实了他们沽名钓誉吗?
但他们又不能从这里跳下去,宁延没说这些话之前,他们跳下去那是当世君子,不屈傲骨;但他们现在跳下去,只能是恼羞成怒,无脸存世罢了!
活无脸,死无名,一群人骑虎难下,站在城头不知如何是好。
骂完人后的宁延话锋一转,“尔等饱读诗书,竟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实在可耻,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们替国子监,替孔夫子清理门户,但我不会这么做,既然你们想要名利,我宁延给你们便是,你们爱民,我给你们这个机会,西南边陲缺少官员教化万民,如果你们还有那么一点读书人的良知,就老实下来,回家收拾东西;如果你们执迷不悟,要做沽名钓誉之辈,那你们大可一跳了之。”
程秋练听完宁延的话后,一直挺直的后背突然就弯了下来,直接瘫倒在城头,看着城下的宁延,咬牙切齿。
他输了,但宁延没让他死,还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真正能成为书中圣贤的机会。
他生气的不是宁延,而是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搞这一出,他又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