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七心里有数,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做事情便会衡量着圣都的丹素,该透露给她的,也会想方设法让她知晓。
当晚,丹素便找了身粗布麻衣,高挽的头发在角落里蹭的松散些,走路弯着腰低着头,再把手往袖子里一揣,虽算不上蓬头垢面,也一股子落魄穷酸样。
这一身打扮,随便去楼外楼门口讨只碗,便能混到乞丐堆里。
丹素这么想着,也如此做了。
不过是尚且不曾明目张胆讨饭到楼外楼去,圣都几个花楼、酒楼门口,都被她走了一遭。
这些闹气腾腾的地界儿,来来往往的人最杂乱,自然能听到的消息也最多。达官贵人也好,财主豪绅也罢,哪怕是普通老百姓,也少不得窃窃私语说道些什么。
“这门禁是越来越严了……昨日我就出城给我家老爷子上坟,都被搜了个遍——你说我上坟能带啥?带法器让老爷子起死回生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说啊,宫里不太平,这天下今天姓这个盛,指不定明天就姓那个盛了!”声音明显低了许多。
“管他姓哪个盛,反正不会姓我这刘哈哈哈哈!”
“哎呀你小点声儿——我娘子她妹妹在宫里当差,当两年了都好好的,昨日突然递了信儿出来,说人已经没了……给我娘子伤心得吃不下睡不着……”
“啊?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听送信的小太监说,是那小丫鬟的领头嬷嬷冲撞了宫里的贵人,连带着十几个人呐,都活活打死了!”
“哎呦!”
“你说原先都好好的,哪有那么苛刻的贵人?还不是那个新上任的摄政王把宫里弄的乌烟瘴气……”
“慎言,慎言!”
……
丹素盘腿坐在春风馆大门不远处的墙根,眯着眼晒太阳,一边听近处馄饨摊子上的食客天南海北闲聊,听他们说到京墨时,乱发遮挡下的秀眉皱了皱,几缕不悦转瞬即逝。
“哎这乱糟糟的日子没几天了,听说六王爷在岖川已经大获全胜,不日便要归都——六王爷为人是风流了些,可听说新近那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