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肥，上次你私自去东海洗澡，结果东海就海啸了，还不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男人背过身去，保持严肃的语气，尽量岔开话题，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在鬼界“无涯之岸”是出了名的穷，不过男人是个有文化的人，处陋巷而不忧，除了对法术精益求精，其他一切都能凑合，比如虽然此刻他仙风道骨，丰神俊朗地站在这里，但其实他左脚袜子上是有一个洞的。
“你也真是死脑筋，这小一万年尽接些吃力不讨好的活，你说这六道，每一千年修补一次，佛道，神仙道，修罗道，畜生道，人间道，鬼道，这六道帝君哪个不是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主，你看他们一个推一个，谁也不接这赔钱的破工程，既费灵力，又耗灵石，到了要结款的时候，就都说是隔壁搞坏的，修修补补有小一万年了，我们‘无涯之岸’还是穷的叮当响！”
老龙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把一半身子浸到水里凉快着。
“君子固穷！”男人一边一本正经地开始讲课，一边拿起一把巨大的凤羽刷子，蘸了蘸水，往老龙的鳞片上刷去。
“啊……呜……”老龙仰起脖子一声长啸，他没什么文化，听不懂成语，但凡听到一个穷字就觉得脑仁疼。
“六道崩乱，受苦的还是天下万民，”男人一边挥舞着双臂唰啦唰啦地刷着龙鳞一边说。“我身为……”
“啊……呜呜……”嘹亮的龙吟打断了男人慷慨激昂的演说，老龙两只爪子捂住耳朵疯狂的晃起头来，“我不听，我不听……”他最受不了男人讲那些没有用的大道理。
“……啊……哦……嗯……”老龙叫叫着叫着竟然变了调，“啊……用力点……就是那里……”
凤羽刷子正戳在老龙后背的一片逆鳞那里，柔韧的毛顺着袭来，又逆着拂去，老龙只觉得每一片鳞片都舒爽得舒张开来。“啊……爽啊……不要停……”这里男人平时是不怎么给刷的，因为一刷那里这条风骚的老龙就会发出那种变态的叫声，不过今天老龙实在是太聒噪了一点，男人实在不想让他在继续下去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