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宝看见他的手在空中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点在她肩头的锁上,那锁像活了一般,从她的肩上自动松开。随着锁的松动,肩头的旧伤被牵动,沈家宝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痛呼。
江一苇将手掌轻轻搭在沈家宝的肩上,“你干什么?”沈家宝想起刚刚巨灵那惨像,该不会是想卸她一个膀子吧,她下意识地在他手下微微挣动。
“别动,”江一苇低垂眉目,手掌轻轻抚在沈家宝肩头的伤口上。沈家宝感觉有一股清凉从他手掌源源不断地向她流淌过来,伤口似受到某种抚慰,疼痛立时减轻许多。这种感觉让沈家宝想起小时候跌倒,娘会扶起她,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吹气,凉丝丝的,疼痛就减轻了。沈家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联想。
“他在为我治伤。”对于这个认知沈家宝有些难以置信,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手上。
今天那双手上没有带着龙鳞护手,退去了凛冽的杀伐之气。那是一双瘦削而略显苍白的手,犹如冷玉雕琢,冰冷中带着一丝贵气,那是一双文人执笔的手,修长,精细,骨节分明而精巧。
这双手让沈家宝想起村口学堂里的先生,在某个杨花漫舞的早晨,临窗而坐,手里捏着一管青竹杆狼毫笔,写着隽细的小楷,似乎本该是如此。
可是这双手却让沈家宝不寒而栗,她不禁回想起自己被他手中长鞭勒住时周身如业火灼烧的痛苦,如果不是亲自体会过,很难想象这双斯文隽秀的手有如此骇人的力量。
瞬息之后,他的手抬了起来,沈家宝低头看看自己的肩膀,已经完好如初。他的手又凌厉地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图形,然后用修长的手指点在沈家宝的眉心。
“好凉!”沈家宝不禁惊呼了一声,她感觉有一股清凉自眉心注入,很凉,很舒服的。沈家宝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他的手将要收回的一瞬间,他的动作又在半空中停住了,沈家宝吓得不敢动,以为他又要施什么奇怪的法术。可是这一次那只手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