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扰你吧?”他随口一问,把酒搁桌上。
“哪能呢。”秦淮茹忙笑着摆摆手,“您来了就是客,赵哥想喝一杯,我这就去拿碗。”
“不用麻烦。”赵爱民摆摆手,拉了张椅子坐下。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神闪了闪,终于开口道:“刚才在院子里碰见棒梗,他一个人蹲那儿吃饭……咋没见你给他弄点热的?你这……怎么回事?”
秦淮茹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翻找碗筷,嘴里轻声回道:“早上忙着赶活儿,晚饭还没来得及做。他那孩子倔,不肯等,自己找点剩饭凑合吃了。”
“活儿?”赵爱民眼神一动,声音放低了几分,“你这是……在哪干呢?”
秦淮茹转过身来,手里捧着两个搪瓷缸子,微微一笑:“也没啥,就是给南头那家裁缝铺子缝点布鞋。手快点还能多挣几个钱。”
她笑得自然,可赵爱民看着她眼下那一圈青黑的阴影,还有那双通红的指尖,心里却越发不安。布鞋?布鞋挣几个钱?她这是故意敷衍。
“秦淮茹,你瞒我也没用。”他语气变了,带了点直白的质问,“你是不是最近晚上出去做别的活了?孩子都饿成那样了,你还不肯说实话?”
秦淮茹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手也不动了。她垂下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回道:“赵哥,有些事……不是我不愿说,是说了也没用。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我能怎么办?男人死得早,婆家不管,娘家又远,我要不出去挣点钱,咱家明天就得喝西北风。”
她的声音里没有哭腔,可却比哭还让人难受。那种隐忍,那种死死咬着牙不肯倒下的倔强,让赵爱民一时语塞。他不再追问,只是沉默着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一口饮尽。
“棒梗……心气太高。”他沉声说,“那孩子不是没出息的料,可要是老这么饿着,老这么压着,将来迟早要出事。”
“我知道。”秦淮茹低声应着,嗓音像风中擦过枯枝,“他有时候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