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站在原地,眉头深锁。
她又来了。
这是她的第二阶段,不是求,而是“换”,甚至带着点服务姿态,慢慢渗透。先用点小恩小惠,铺开对方心理防线,然后一点点提出条件,再顺着往深里卷。她不是老实的求助者,她是一个老道的生活生存者,像猫,明明瘦骨嶙峋,却能在冰天雪地里找着缝儿蹿进去取暖。
“我自己糊就行。”赵爱民冷淡地回绝了。
贾张氏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收敛起来,点点头:“行,那你要是缺人帮忙搬点啥,也喊我,我可力气大着呢。”
她这话是虚的,她那点身板儿搬不动啥。但赵爱民没有拆穿,只是关门的那一刻,他眼角余光看见她又蹲回去,低头摆弄着灶灰里的炉钩子,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晚上,赵顺回家,一边脱着棉衣一边嚷嚷:“叔!你买的门板咋被她拦下了?我从街口回来看见贾张氏正拿刷子刷门,跟修祖屋一样宝贝着呢!”
赵爱民把热好的饭推过去,语气平淡:“就让她用吧。反正也是放着潮。”
赵顺撇撇嘴:“她不会放着不谢人的。她肯定是觉得你上钩了。明儿指不定又来找你借油、借米、借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