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捏着吊绷的指尖,默默在心里冷笑了好几回。他赵某人这些年哪受过这种闲气?
院子那头,贾张氏正端着脸盆往外倒水。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衫,头发盘得紧紧的,一根簪子歪着扎在发髻中,神色看上去倒是挺悠哉。
“贾张氏!”赵爱民站起身,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点说不出的沉重。
她身子一震,明显脚下一顿,转过头来时,脸上已经堆满了笑意,“哟,赵师傅来了呀,你这手看着还没好?”
赵爱民朝她走了过去,一步一个瘸着的节奏,语气里却透着股子冷峻:“还没好,骨头疼得像有人拿小锤在里头敲,昨儿夜里翻了三个身都没合眼。”
贾张氏讪讪一笑,眼珠子一转,嘴角拉起一个微妙的角度:“那可真是……真是不巧啊……不过你也知道,这活是你自愿帮的,我也没给你强压强派的呀。”
赵爱民脚步顿住,盯着她看了三秒,才缓缓开口:“你窗漏雨,是你亲口上门来说的。说什么‘赵师傅你动动手给我修修,别让雨泡坏了我屋里的红木柜’——我一个字一个字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你说我自愿?”
“那不一样!”贾张氏急了,顿时拔高了声调,“那窗户又不是我故意叫你踩的!你自己没看清楚,哪能怪我?”
“我不是来跟你讲理的。”赵爱民低声道,“我来,是跟你要赔偿的。”
“赔偿?!”她几乎跳了起来,“你还真敢开口!你不是说你是熟手,哪回干活不是连个口子都没破?你这回自己不当心……”
“贾张氏。”赵爱民打断她,语气缓慢却透着咬牙切齿,“我今天不是跟你吵架的。我修你家门、你家窗,没收工钱也就罢了。现在我手扭了、脚崴了、好几天活都接不了,损失我不说了,你好歹该给点药钱吧?”
贾张氏张张嘴,欲言又止,她心里打着算盘,赵爱民这人,平时是个轴人,认死理,脸皮厚,但心眼不坏。要是一般人她还能赖一赖,但赵爱民是真敢往她门口坐上一整天,要是闹起来,在这四合院可没她的好果子吃。
她心里咯噔一下:万一赵爱民把她“推人干活不给钱”的事儿传出去,那些院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