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赵爱民干活时手被玻璃划了,流了不少血哩!”张二婶一边甩着抹布一边说道,“去找贾张氏要点药钱,她还骂人‘你自己贱骨头愿意干的’——这不欺负人嘛?”
李翠花也啧了一声:“她啊,靠嘴活一辈子,真要人帮手她就觉得天经地义,别人要点工钱,她就跟扒了她祖坟似的骂街。”
人群里发出一阵压低的窃笑。
而赵爱民就在不远处晒衣绳边挂着衣服,听得一清二楚。他没吱声,只是神色如常,手上动作却慢了一分。他并不想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再忍气吞声。
到了傍晚,赵爱民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回屋时却看见自己门口放着一小纸袋,里面鼓鼓囊囊地装了点东西。拿起一看,是几张零散的旧票子,压在纸袋底部,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回伤的也不是你一个人流血,你愿意干,我也没逼你,这钱就当是你打赏自己的。”
纸条没有署名,但赵爱民一眼就看出是贾张氏的字迹。
他嘴角微微一挑,冷笑着将纸条折了几折,轻飘飘丢进了炉灰桶里。